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悼亡妻,可写江城子。
母祭,写不出什么文辞。
这几天泪洒太多,心也枯了很多。每一天都在噩噩中度过,再醒来,又是噩噩的一天。
母亲已辞世,第六天。
尤记得那天,母亲意识还清醒时,仍然饱含希望,告诉陈英姐还行,感觉还行。大家都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可是奇迹就是一个词语。
妈妈说:哎呀,有点热啊,什么时候能再吃拔拔凉啊。
爸爸噬泪告诉妈妈:现在就可以吃。转身买了一个回来。妈妈瘦得皮包骨的双手吃力的握着那根冰棍,一口口的吮着,脸上的表情有着满足的淡淡微笑。
那是母亲进食的最后一样食物。
也是现在,爸爸每天都吃一根的东西。
昨晚,我和爸爸不约而同的做了很奇怪的梦,不过都没有梦到妈妈。
有人说,搭了梯子,妈妈才能托梦回来。
我很想她。
真的,很想。
如果天堂里有微博,我会第一个订阅,妈妈,让我知道你在干嘛,让我知道你现在好不好。
下午沙发上小憩,似乎又看到了妈妈盖着自己亲手縫的小被子,靠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一部又长又曲折的匪谍片。妈妈从不评论别人演得如何,剧本写得如何,只是在爸爸说的时候,跟着笑笑。
冬天她时常穿着不搭配的生日祝福http://www.qiake.net/ 小棉被心,红色或黑色的保暖裤,在厨房忙来忙去,过年的时候不厌其烦的为大家包饺子。我们都笑她包饺子多麻烦呀,可妈妈说就不,就不,我就包。你们不吃我自己吃。说着还会调皮的笑笑。
忘不了妈妈在病床上说:哎呀,这山楂树怎么这么好听。
忘不了在杭州妈妈勇敢的喝退了欲偷我包的小偷。
忘不了妈妈参加拉二胡演奏时认真准备的样子,就是个小孩。
我很想念。
我只知道说:我很想念。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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