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宠物狗的祭文 “咸蛋”是一条狗的名字。
我不喜欢猫狗这类小动物,尤其是那些穿着马甲的宠物狗。
一个月前,儿子说一条狗从街上一直跟着他到家里,好像很有缘的样子,于是他就收容了它。
这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流浪狗,如犀利哥一般蓬头垢面,毛发杂乱混搭,眼睛中满是忧郁,见人充满戒备,它一定受过刺激,有过痛苦的回忆;
鉴于它的双眼如吴孟达扮演的咸蛋超人,儿子唤它为“咸蛋”。
于是妻儿的生活又多了一项重要的内容,从买火腿肠到采购各种口味的狗粮,与人交流养狗心得,给“咸蛋”洗澡。。。对其照顾不可谓不用心。为免其忧郁,每天早晨我们把“咸蛋”从局促的车棚放出,直到晚上才把它关入车棚,这样“咸蛋”一整天都可以在小区的绿地上玩耍。
“咸蛋”与我们渐渐熟络,每天下班,妻子的车一驶近住处,“咸蛋”都会欢快地过来迎接,然后跟着车子入库的前后移动而移动。只要我们在车棚门口一站,不管多远,“咸蛋”都会跑过来在你的脚边讨好。
我也改变了对小动物的看法,慢慢喜欢上了“咸蛋”。饭局后总要包些剩菜回来,以改善它的伙食,闲余时间也常常逗它玩乐。
“咸蛋”给我家带来了很多乐趣。它的乖巧也赢得了同幢的邻居的欢心,老老少少都关心它的存在并常常喂以食物,“咸蛋”的皮毛变整洁了,眼中的忧郁也渐渐变成快乐。
但“咸蛋”毕竟是狗,碰到不熟悉的路人或者同类经过,有时候也叫几声,或表示警惕或释放善意。大约半个月后对楼的一位闲的蛋疼却薪酬奇丰厚的领导干部向居委会反应说“咸蛋”叫声影响了他的睡眠。虽然我敢向毛主席保证“咸蛋”一天叫声不会超过十次,它的分贝对居民生活的影响绝对没有小区小孩学吹萨克斯刺耳;零星的狗叫声在我们这个开放小区也是历来常事。但平时鸟事不干的居委会接到领导的投诉后却反应迅速,马上组织打狗队来捉拿。或许感应到了杀气,这几天“咸蛋”竟神奇地失踪了。几天后的深夜,我麻事结束回家,有所期盼地故意地去打开车棚的门,忽然,一团白影从远处急速滚来,“咸蛋”重现了。这一刻,我恨不能将咸蛋抱起来很亲几口。 http://www.qiake.net
生活又恢复了原样,“咸蛋”的愉快在继续,
某晚,有老友回家乡,我全家沈家门排档招待,回家较晚,“咸蛋”进棚也快十点。第二天那个领导又向居委会反应狗叫影响了他的休息。这位领导的神经也忒脆弱,竟不能容忍一个小生灵的安心存在。这犹如他的那个D领导下的中国社会之现状,浩浩中土竟没有一寸土地能使各阶层的人民有安全感:当官的担心被双规,有产的担心被和谐,无产的担心生老病痛。
前天早晨,“咸蛋”在车旁的草地上目送我家三口出门,老婆摇下车窗,开玩笑地说了声:咸蛋,再见。想不到这一声再见竟成永诀,晚上回家,不见了“咸蛋”忙前跑后的欢快身影,打开车棚门,也不见平时那团急速的白色身影。翌日,隔壁阿婆过来说“咸蛋”在昨天中午被打狗队抓走了,打狗队是花了很大的劲才抓住它的,“咸蛋”被抓走时凄厉的叫声让她听的很动容,差点流出了眼泪。。。
听说流浪狗到了打狗队的结局只有一个:被注射死。
失去了“咸蛋”让我全家都很失落,车棚里的狗粮和喂狗的水盆到现在还一直保存着,不肯丢掉,儿子说是对“咸蛋”的纪念。
夜深了,我正在码这些文字,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了狗叫声,我神经质地的下楼,把车棚门打开关上反复几次,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期待着奇迹能再次出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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