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叔叔在七十五岁那年春天成了相框上的人,还是我幼小记忆中的模样,精瘦,双眼深陷,咖啡色的眼圈大大地泛在下垂的双眼四周。其实叔的样子我不用看相片也都能真真切切地回想起来,因为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行一为早就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海、我的心间。
叔与我父亲兄弟感情极好,我们两家虽相隔甚远,却走得特勤。叔对于我们侄儿辈也是关爱有加。叔一生坎坷,十四岁就离家去上海谋生,从此定居上海,历经文化大革命的种种非人的磨难,四十几岁就开始疾病缠身,原本英俊潇洒的叔变得高瘦,羸弱,一直病休在家。直至有一天我匆匆从定海赶至上海,看到病榻上的叔叔,原本就瘦弱的他变得一副柴骨,一见叔纵有千言万语的安慰话却无法说出口,只会轻轻一句:“叔,我来了。” 生日祝福http://www.qiake.net/
再次见到叔,触摸到的是叔冰凉冰凉的脸,可我挂在眼角的泪,怎么也落不下来,泪腺在此时此刻失却了应有的功能,那埋藏得笃深的亲情之爱纠结得全不知去何处、去哪里宣泄。
中秋即至,家人汇聚,唯独不闻你谈笑风生;凉风习习的公园里再也聆听不到你那时而忧伤时而激越的京胡声;阳台上再也看不到你逗画眉鸟儿鸣叫的熟悉的背影。呜呼,中秋之际,阴霾的天际莫不是为你而哀伤?秋风摇曳的树枝莫不是寄托对你无比的思念?零星飘落的雨点儿莫不是对你的祭奠?在这微凉的中秋夜,我挂在眼角的泪终于跌落下来,跌落在中秋凉气蕰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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